勇闯职场
本报记者 郑漱石 上海报道
“试一下”打遍天下
时至今日,在上海的基金公司中,仍然坚守在浦西的基金公司很少,光大保德信就是其中之一。“我很喜欢上海。”光大保德信基金总经理傅德修虽然说话不带吴音,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新上海人。自1992年随家人回乡省亲后,这位祖籍大陆,长于中国台湾,求学美国,工作于亚洲各地的投资专家最终还是回到了上海。
老板总是说,你为什么做事做得这么慢,别人都可以,你为什么不行?
过了些日子,裔锦声坐不住了,她开始每天给这家公司打电话,甚至模仿法语、德语、日语、英语四种语言。最后,她把电话打给公司总裁,“我丈夫在这个城市读书和工作,我女儿在这个城市出生,我一定要在这儿工作,我们一家人要住在一起!”大老板还有些犹豫,裔锦声快速说道:“文学是人学,我善解人意;我是女性,但女性比男性更不怕吃苦!给我一次机会,我会干得很好……”几小时后,裔锦声接到电话,通知她面试。7次严格筛选,她被雇用。大老板告诉她:“之所以选用你,是因为你懂得将自己的劣势变成优势。”
身处大时代的人们,经历过证券市场初开时激情岁月和资本市场的诡谲波折后,到底在追寻什么?每一位亲历者都有不同的答案,而傅德修的答案到底是什么?
在华尔街工作最大的挑战是,我是一个中国人,但必须跟美国人一起竞争。具体地来讲,首先是语言障碍。英语不是我的母语,但我必须用英语去跟美国人竞争?我们所有的工作都是跟客户打交道,英语说得好是非常重要的。怎样才能讲话不带口音,以免让我的客户知道我是外国人而不愿跟我打交道,这是我经常要面对的问题。其次是文化障碍。我是一名中国女孩,不是白人,但我的很多客户都是白人,是从小就受美国文化浸染的美国人,怎么才能找到他们感兴趣的话题来交流,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比语言更大的难题。
“让我试一下吧”,让裔锦声成功做成第一笔业务,也是她以后成功的秘诀。裔锦声最初的工作就是打电话。一天,她将电话打到最大的一个欧洲银行——UBS瑞士银行,接电话的是董事总经理。董事总经理说他们在上海刚开办事处,需要一个“首代”。
资产管理飞速发展
为了达到沟通上的顺畅,我必须尽快了解美国的文化。比如美国人很喜欢看美式橄榄球,我就会尽力去看。但是我真的是不喜欢这项运动,我不是从小在这种文化背景下长大的,要天天跟他们讨论这个球员怎么样,那个球员棒不棒,非常难。但我一直在尝试这么去做,强迫自己去适应这种文化。这是一个慢慢学习的过程。
裔锦声赶忙说,“让我试着做这个项目吧,给我三天时间。”在接下来的72小时里,裔锦声找遍各种各样的履历表,但没有一个适合。第三天,裔锦声给董事总经理回了电话,告诉她自己这三天都做了什么事。或许是感动,董事总经理说,裔锦声要找的人,一定就在香港,一定在商业银行。最后,裔锦声顺利通过介绍找到了这个人。
从小就听父亲讲述十里洋场的繁华,交通大学“求实学,务实业”的办学氛围等等,傅德修第一次来到大陆还是在1992年。区别于父辈每每讲述的上海典故,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变化,让他感受颇深。“对上海一直有一种情感,我感到这里一直在发生着变化,包括两岸文化上的交融,也包括直航的从无到有。”傅德修说。
我们这一组人工作时间超长,几乎所有的晚餐都是在一起吃。有一次讲到20世纪80年代007的故事,他们以为我在中国长大,肯定不知道这些。其实在中国,007的电影在我小时候就已经非常流行了,基本上七八十年代出生的青年人都知道007造型。所以他们那天聊什么《黄金眼》一类的老电影我都知道。他们对此感到非常惊讶,没有想到我也看过他们小时候看过的电影。那顿饭,我们大家吃得特别高兴,聊得特别开心。这些看似平淡无奇的话题,无形中促进了我们之间的合作,增进了我们之间的默契。这当然是一次巧合,美国文化中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不知道的。
随后的三年,裔锦声给公司带来五家华尔街的大客户,包括摩根士丹利、JPMorgan(摩根大通),UBS(瑞士银行),创造将近90万美元的纯利润,她也成了这家猎头公司的副总裁。
相对于回乡探亲,对大陆资产管理业的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还是在2000年。1997年,在美国学习和工作了10年的傅德修加入了瑞士银行(UBS)瑞银环球资产管理公司,主管大中华地区的资产管理业务。2000年,傅德修受证监会邀请,以境外专家身份参与评选审议国内开放式基金。“如果不再是在外围观察,而是亲身参与,对自己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机会?”傅德修回忆当初,表示自己当时希望为两岸三地的资产管理行业都作出一些贡献。
文化上的障碍,不光是中国和美国之间的文化差异,就是在美国本土,东西部的文化差异也非常大。我刚到美国读大学的时候是在美国中部。如果用美国东部人的眼光来看,那些地方是农村的概念。在中部,大家都非常友好,不像纽约人,有一种文化优越感。现在在华尔街,包括第二代移民(在美国出生、长大的人),骨子里带这种优越意识的人,还是蛮多的。在华尔街工作的像我这样在中国土生土长的人,其实是少数。他们意识不到我跟他们的区别,他们会认为我跟他们是一样的,对美国所有的东西都非常了解。举一个简单的例子,在一次聚餐上,我说我喜欢喝百事可乐。他们对此大为惊讶:大家都喜欢可口可乐,你为什么喜欢百事可乐?
笔耕不止
2003年,从UBS离职的傅德修选择进入大陆的资产管理行业,目的地就选在了上海。在任友邦华泰基金公司总经理两年后,于2005年年中加盟光大保德信基金公司。“最让我惊讶的是国内资产管理行业的发展速度。在国外,取得这些成绩需要二三十年,在国内,只要十几年。”傅德修说。
在华尔街工作是一种人生经历
搭建跨海交流的桥梁
渠道问题、投资者教育问题、收益比较问题等等一系列在成熟市场鲜见的问题,都被这位“洋和尚”碰到了。“很多不同,比如国外投资者能接受相对收益的概念,国内的接受不了;中国台湾和香港的投资者能接受IFA(独立财务顾问公司)等第三方销售机构,大陆的投资者比较难接受,只相信银行,所以现在银行渠道的优势那么大。”傅德修说。
到现在,我在华尔街工作一年半了,有两件事情让我印象深刻。第一件是我受挫折的事件。那是我刚到摩根士丹利的第一个月,刚好一个项目要结尾,我那一个星期总共才睡了九个小时,可以说没有怎么睡觉。我整个身体非常疲软,连走路都感觉在飘。但是大家都在努力,要在截止日前把这个项目做完。因为一过截止日期,这个项目就报废了,前面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。我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,感觉非常累,但我的老板却不管这个,一直催着我。那个时候我心里非常难过,当时就想:我为什么要这么苦自己啊?我到底是为什么?感觉真不值得,还不如回国,找一份轻松的工作算了。加班回来后,一个人躺在床上就忍不住哗哗地流泪。流泪归流泪,睡了两个小时又到了上班的时间,我挣扎着爬起来,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,又出发了。现在回头一看,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对我来讲,在华尔街工作是一种经历,一种人生经历。我能够吃得苦中苦,以后就能干别人干不了的事情。
2001年9月11日,裔锦声眼睁睁看着自己工作的大楼伴着浓烟倒下。“看似坚固的东西瞬间就没了,我应该珍惜生命抓紧时间,做更有意义的事!”
“当然,也有共性,都喜欢短线投资(相对于欧美投资者)。所以还要和其他基金打肉搏战!”傅德修用这样一个方式诠释了两岸三地投资者的共性。
另外一件是值得我得意的事情。有一次,中国的一个房地产公司,也是投资公司,要跟摩根士丹利合作投资一个项目。双方约好在纽约商谈这件事情,他们可以顺便参观一下重建的世贸大厦。我们公司的房地产投资老板需要一个既能讲中文又懂得业务的翻译。当时公司虽然也有中国人,但他们觉得我是做商业房地产投资的,可能比较合适吧,就派到了我头上。跟中国国内的项目负责人见面后,我介绍了一下美国房地产的情况,他们也与我们做了进一步交流。在这期间我们陪他们去参观新建的7号楼,介绍这个新楼的安全措施,以及新的房地产投资理念。最有意思的是,中国代表团都是男性,我这样一个小女孩跟他们讲中文,显得很亲切。聊天中我发现那个公司的老总居然还是我的高中校友,气氛更是融洽很多。我那天的翻译工作做得非常好,中方老总一直对我大加赞赏,这让美方房地产老总对我另眼相看。最后,我公司老板对我说:“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回中国发展,如果是做房地产,只要跟我讲一声,我就把你送回去。”
她辞了职,短短1年,她写出3部华尔街作品——《华尔街职场》、《职场政治:华尔街人力资源案例》、《走进华尔街:金融英语》。她用英文写《海尔之路》,纽约市长彭博对裔锦声说:“你给了海尔一本蓝色护照。”裔锦声先后采访了50个中国CEO,写出一个个生动的故事,2003年,裔锦声两度回川,专程访问当时的长虹集团总裁倪润峰、新希望集团总裁刘永好,回美后撰文将他们的创业经历介绍给大洋彼岸的读者们。裔锦声还创立了自己的公司,为美国跨国洋行与中国跨国企业提供全球人力资源与企业管理咨询。目前,她还是《侨报》“从学校到职场”的专栏作家。
我们的3年计划
时间虽然是很短的一天,但体现了我会讲中文、懂专业的优势,起码在这个项目上别人做不了这件事。我得意极了。
裔锦声说,25-35岁是人生最饥饿的阶段,你要不停地付出,不要在乎得到回报;35-45岁,是人生走向收获的阶段,你要不断巩固自己的事业和成就;45-55岁,才是职业人生真正的收获期,可以享受辉煌的人生成果。
成立后一直到2007年这个阶段,傅德修称之为瓶颈期。“2007年,我们的业绩开始得到渠道方的认可,也算一个跨越发展期吧,因为当年的一款股票型产品发行非常顺利,公司规模从几十亿增至几百亿,那个夏天我印象很深刻。”傅德修说。
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司,虽然不会因这一件事情就让我在整个公司出名,但起码他们对我有了好印象。如果我以后想去做与房地产投资有关的事情,说不定他们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呢。
记者余媛媛
做了25年投资和管理后,傅德修说和同事们一起在2010年7月份拟了一个2011年至2013年发展规划。“不甘心只做一个单纯的基金管理公司,我们想把光大保德信打造成全方位的资产管理公司。”傅德修说。公募基金、专户、QDII、QFII、公司商业模式、争取得到社保和企业年金资格,对既有公司模式的不满足都被傅德修和他的同事写入了未来愿景。
人是一样的,别人可以,你也可以
已经为光大保德信的QFII(韩国)做了数年的A股投资顾问,已经有几款专户产品,傅德修说光大保德信的未来布局已经展开,将来要做的就是做深、做细。“比如我们目前通过自己的网站销售基金的比例只有2%到3%,我们希望经过3年的努力,电子商务能够成为带动公司规模增长的新动力。”傅德修说。
在华尔街,歧视是不存在的,现在华尔街上有很多亚裔女性,中国人、韩国人,包括在美国出生的外国人,都非常多。但是在华尔街,不会因为是女性,就可以比人家少干活。对于他们来讲,人是一样的,别人可以,你也可以。我认为这并不是歧视。
一直说自己进入金融行业是误打误撞的傅德修,说自己在美国学习工作10年最大的收获就是经历了1987年美国的股灾。“我大学主修数学,研究生主修管理科学和工程学,毕业后一家证券公司录用了我,我感觉这个行业非常适合我的性格。”1987年10月美国股市由牛转熊,刚入行的傅德修悟到了两个道理:市场不可控和永远不要忘记风险。
在华尔街,如果是美国女孩,老板要是让她不满,她可以直接跟老板说,可以反过来骂老板。中国女孩比较任劳任怨。老板说不行,我们就尽量改,不会直接反驳,更不会说:这个要求很过分,我做不到。但他们不会因为这个而采用不同的方式对我们。
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。”当记者问傅德修是否想在光大保德信留下烙印的时候,他这样回答。因为自从进入金融行业以来,傅德修就一直从事管理和策略发展方面的工作,所以他对自己的定位也非常明确:职业经理人。“一个人对公司的贡献非常有限,一家公司也很难只因为一个管理者去改变。作为职业经理人,不但要保证股东方和经营团队之间融洽的关系,还要让每一个员工都对企业做出贡献。”傅德修并不看重自身的烙印,这也许很难被很多人理解。
有一次,一个星期五晚上,我加班做一个项目做到很晚,老板一直在催我,我只能尽力做。下个星期一,大老板找我谈话,说我的那个老板说我做得不好,完成很晚。我就跟他解释,这个项目实际上是客户半夜才提出要求的,我根本没有时间,而客户星期六就必须要这个东西,我已经尽力在赶了,并没有拖延时间。其实是我那个老板比较急,因为星期五晚上他急着回家,他就说我怎么这么慢。但是我只能这么解释,我已经尽力了,下一次我会尽更大的努力去做得更好。因为我本身的文化背景和个人性格注定我不敢说是他无理取闹。我说不出来。
Q&A
但事后,我想我在这件事情上,处理得并不很好。如果是典型的美国人,就会反驳老板的这一要求,这对他来讲,可能对他以后的工作安排更有帮助。虽然他知道我是外国人,我的表达方式跟他们不一样,但很多时候我不说出来,他就当作我是接受了。他还是按照美国的方式要求我。
Q=华夏理财
还有一次我生病了,在家里发高烧。刚好那天有一个项目马上要结尾,我的确爬不起来,就发了一封邮件说,我今天真的病了,我来不了。我那个老板就说,你在家里做事吧。我当时真的病得很重,但是我还是强打起精神将工作做完了。第二天我就直接跟老板说,我真的是生病了,不是我不来公司,而是真的来不了,我知道你不太高兴,但病不是我能控制的东西。他说,其实他也没有很不高兴,只是大家都有很多事情,压力都很大。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,我就比以前好多了。
A=光大保德信基金总经理 傅德修
在华尔街,我们没有优势,只有劣势
Q:如果不做资产管理这个行业了,你最想做什么?
在华尔街工作,有两点必须具备:第一点就是专业素质。打铁还得自身硬,要对你自己的产品非常了解,而且对大的形势要有自己的判断,要不停地了解每天股市、债券及与之有关的任何国际形势。第二点是与人打交道的沟通能力。一切事情到了最后,都得靠你的沟通能力,你的人脉关系,只有人脉关系能决定你的成败,它可以一步一步地帮着你往上走。这就是结果好,一切都好。
A:我希望能成为一名教授,去做一做研究,这样我可以有寒暑假了。
我对华尔街的感受,打一个比方来说,华尔街的确是一个战场。这不是一个新的比喻,但的确是非常准确的比喻。我深刻地体会到它的残酷性,谁要是不行马上就被淘汰。我老板经常讲:“不要以为你们有什么了不起,你们要走,我随时可以找到大把大把的人来代替你们。”任何时候,每一分钟做的事情,你都必须是今天做得好,明天做得更好,永远都是在不停地挑战自己,不然这个地方真的是没有办法给你一席之地。
Q:基金行业未来的发展趋势是什么?
在华尔街上软弱是不行的,你要一软弱,别人就欺负你。你要不说出你的观点,别人就觉得你没观点。你要不停地说,不能软弱,必须坚强。你要软弱了,这里就没有你的戏了。
A:大陆的老百姓相信银行,存款、贷款甚至黄金交易都在银行办理,目前具有基金托管资格的银行是少数,而基金公司和基金产品是多数,这就造成了矛盾。如果行业还是以新产品IPO为导向发展,银行在可预见的将来还将保有渠道优势,但是一些产品线较为完善的公司对已有产品的持续营销会加大力度,这也有可能改变现有格局。
华裔女性在华尔街工作,除非是做跟中国有关的工作,否则谈不上有什么优势。我们跟别人都一样的,跟白人、黑人,跟所有的人种都一样。
Q:对《基金法》修订和基金公司员工持股怎么看?
我认识一些特别优秀、成功的华裔女性,她们都非常厉害,感觉比男人还男人。只有这样才能够成功,这是我在华尔街最大的体会。
A:人才是这个行业的根本,相较于实业企业,这个行业的管理者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无形的人力资源,现在无论是公募人才到私募还是向其他行业流动,趋势都是无可厚非的。我们在目前能做的是让自己公司的薪酬体系合乎市场竞争节奏,鼓励员工转岗,因为我们股东有各种形式的培训,所以我们擢升人才也大多是从公司内部。关于公司内部持股,在国外已经有许多年的成功经验了,但是现在监管层还在讨论。
爱情、爱好和家人
记者手记
我17岁就出国了,骨子里还是比较中国化的一个人,但是我又接受了美国的文化,比如说美国人的生活习惯,喜欢听听美国音乐什么的。所以我希望找一个跟我背景相似的男朋友,他既懂得美国文化,又对中国文化有非常深的了解,这样我们才能更容易沟通。
喜欢看《盗梦空间》的总经理
如果我的男朋友是一个在中国长大,又是在美国念过书的人,对于我们双方来讲,很多东西就容易沟通。比如说,我们可以一块儿看中国电视,也可以一块儿看美国电视;可以一起听美国音乐,也可以一起听中国音乐。对于我来讲,工作本身就非常忙,空余时间非常少,所以希望在一起时任何我感兴趣或者不感兴趣的事情都可以交流。我以前想过,如果男朋友是美国人,性格上可能跟我合得来,可是他怎么能跟我父母交流?怎么能跟我一起分享中国文化?
本报记者 郑漱石 上海报道
其实,我并没有限制于只找华尔街的男孩子,只是工作的原因,我生活圈子里的朋友几乎都是华尔街的,没有机会认识华尔街以外的人。
在采访傅德修之前,听闻他非常难采访,难点并不是他不愿意交谈,而是他太过严谨。因为他是所有被访高层中唯一一位西装笔挺的总经理。
我和我的男朋友是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。当时摩根士丹利的一个同事要回亚洲工作,那个同事就开了一个party,请一些朋友去玩,聚一下。我们就这样认识了,见面、聊天、吃饭,后来就在一起了。
虽然曾经供职于富达基金、UBS这样的全球著名企业,但是没有丝毫的架子,虽然这些企业会对员工待人接物进行培训,但气质修养的自然流露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。
我们的父母都在中国,在国外我们俩有相依为命的感觉。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他,我痛苦的时候他会跟着我一起痛苦,我快乐的时候他也会跟着我一起快乐。
“我说的是世界普通话啊。”当记者问他为什么说话没有港台口音时,他这么回答。之所以说他异常严谨,还要从为什么选择在上海工作说起。自小听父亲讲老上海,又从书中读上海,乃至最终从香港到上海定居工作。
前不久,我有一个考试,我为这个考试准备了很久。因为工作特别忙,天天要加班,根本就没有时间复习。他就帮我找资料解答一些问题。考试头一天晚上,我睡不着,在床上翻来覆去,他一直陪着我,一直不睡觉。考完试后,我觉得考得不错,他就替我高兴,我们一起去庆祝,真的是很好。
记者问他对读书和电影的兴趣,傅德修说杂七杂八什么都看,中国人物传记、动作电影、悬疑电影。“《盗梦空间》蛮好看的。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看电影,当时有的时候是去租录像带。”傅德修说。除了上述爱好,傅德修还是一个比较喜欢运动的人,游泳、快步走等等。
我不是很在乎物质的人,不是说送我一个多名贵的东西就能够说明怎么样,其实小的礼物反而更让我开心。他很细心,他送我的礼物都很好,知道我脖子疼,他就会买按摩器给我;冬天的时候,他会送我帽子手套,让我有一个很温暖的冬天。他的细心体贴,让我时时感动。
而当记者问他对公司具体事务的参与程度时,他告诉记者,公司的制度是怎样的,流程是怎样的,自己能参与到哪一步等等,对于2011至2013年的计划,因为涉及公司内部机密更是少论细节。“务实的工作比说出来好。”这是傅德修告诉记者的一句话。
我男朋友特别喜欢听歌剧,我们只要有机会也经常去听歌剧。我也很喜欢去party。纽约城里很多大的小的活动,我们都很喜欢去插一脚。
在近两个小时的采访中,唯一提及的公司内部具体人名是投资总监袁宏隆。“他的白头发比我多。”傅德修笑称。
另外,曾经做过的那个SEO项目对我帮助非常大,作为受益者,后来我经常帮那个项目做很多工作,比如,帮他们面试学生。他们现在每年都从各个大学招实习生。我希望尽我所能,帮他们去选拔最优秀的学生,让他们有机会进入华尔街。
人物简介
想家是肯定的,我大学的时候想家比现在多得多。华尔街的生活节奏非常快,快到我没有时间去想太多的东西,天天能睡足觉就已经是最大的奢侈了。但我和父母的联系非常频繁。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,我爸妈几乎两天不接到我的电话,就会发邮件来问我:“你没有事吧,怎么两天没有接到你的电话了?”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盼我打电话回去,因为他们也知道,不管再晚,有什么事情,高兴的或不高兴的,我都会立马打电话告诉他们。
傅德修,现任光大保德信基金总经理。2005年8月加入光大保德信。此前,傅德修曾任友邦华泰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。1997年至2003年,他曾任瑞士银行(UBS)瑞银环球资产管理公司执行董事暨大中华区主管,并同时担任瑞银证券投资顾问(中国台湾)有限公司的董事长。
父母对我的心理调剂还是很有帮助的。有时候通宵加班,真的很苦,父母就会给我一些帮助,给我一些安慰:“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吧,家里条件也不错,你随时都可以回来,不用那么苦自己。”当然他们也鼓励我应该拼一拼,这是一种经历,希望我老了以后可以说,我曾经在华尔街工作过,做了很多让自己很得意的事情,还是蛮自豪的。
人物声音
我每年都回国,而且经常看中国新闻。现在我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关心中国的发展,关注中国现在什么市场比较好。我有许多朋友在中国,他们经常跟我交流中国最近的发展状况。最近国内股市涨得非常厉害,我非常关注。有任何跟中国有关的研究或对话我都愿意参加。比如我们公司有一个很有名的经济学家,史蒂芬·洛奇,他在中国很有影响力,我也专门跟他聊过,听听他对中国未来前景的看法,或者请他给我一些建议。
“一个人对公司的贡献非常有限,一家公司也很难只因为一个管理者而改变。作为职业经理人,不但要保证股东方和经营团队之间融洽的关系,还要让每一个员工都对企业作出贡献。”
我现在做的产品,几年以后在中国也会有很大的发展,因为2006年商业贷款债券化第一次进入中国,未来几年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。我一直在关注中国未来是什么样的走向,国内有什么工作最适合我。过些年我们很可能回到中国。中国现在的经济非常好,我对中国充满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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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近期的打算是,先在华尔街干几年,然后去商学院深造。因为商学院会提供另外一个机会,能够进一步扩大我的人脉关系网络。我以后还是会留在金融行业,但是我会不停地寻找哪个产品或者哪个领域更适合我。在金融这个很大的领域里面,会有很多困难等着你去克服。只有你克服了困难,才能更多地认识自己,挖掘自己,才能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很多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。